宇智波圣杯战争19-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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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19-


雨忍村常年阴雨连绵。

鼬从角都那里取了新的斗笠,和鬼鲛一同在村子里寻找甜食店。


因为雨忍村人丁稀少,甜食店总是开不长久,一旦鼬这样的大主顾出任务离开,就难以为继,往往支撑不了多久就倒闭了。所以每次回来,鼬多半都要寻找新开的店铺。

原本事情和鬼鲛没有关系,但是他和鼬一起行动惯了,自己本身又是没任务就闲得抠脚的人,所以常常跟着鼬凑热闹。


“鼬桑,你也少吃点甜食吧。”

他们走过了三个街区,一无所获。鬼鲛不由劝道。

“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。吃这些东西会恶化吧。”


“没关系。”鼬冷漠地说,“我不需要活很久。”

……鬼鲛竟无言以对。

他最后叹道:“像你这样天赋的人,不觉得可惜吗?”

“可惜吗……”鼬喃喃道,“天赋越高,罪孽就越重。我这样的杀人魔,早早死去,不是大快人心的事吗?”

鬼鲛咧了咧嘴:“这话可把大家都骂进去了呀,鼬桑。就算是我们这样的杀人魔,也有资格凭本事活得长一点。”


鼬的写轮眼微微转动,穿过朦胧的雨幕看到街道尽头。

“……你这样早早地求死,图的是什么啊。”鬼鲛还在嘟嘟囔囔。

“我看到甜品店了,走吧。”鼬踩着雨洼向前走,铃铛的轻灵响声飘进风里,很快被雨声掩埋。


——图的是什么?

他的全部图谋都只在一人身上。


宇智波鼬其人,早就死在了灭族之夜。

如今行走在雨雾里的,不过是一具尚未执行完预定任务的行尸走肉。


病痛也好,杀戮也好,都只是累累白骨堆上微不足道的新伤。

他把自己的灵魂随着刺向父母的刀尖一起斩落。从那以后,宇智波只有佐助一人存活。


至于宇智波鼬……传递情报,捕猎尾兽,威慑木叶……他似乎做了很多事,可其实什么都没做。

那件让他苟延残喘至今仍不能死的唯一一件事。

只要那件事还没完成,就等于什么都没做。

同样,只要那件事完成,他便可以彻底死去。

想到那一天的到来,他感到解脱般的期待。


吃掉新买的甜品,鼬果然病得更重了。

他一边咳嗽一边撑起身体搜寻药片,来不及兑水便囫囵吞下。

身体的衰竭勉强压制下去,喉口却还是逆流出一股残血。

退化的视力难以聚焦,鼬只模模糊糊地看到手帕上朦胧一团的血迹。这个刹那,他怀疑自己为何仍然活着。


止水死了,父亲死了,母亲死了,泉死了……族人都死了。

他亲手所杀。

为何……他还活着?

……不对。还有一个人活着。

最重要的一个宇智波还活着——

佐助。


鼬心绪翻滚,又咳出一口血。有些虚脱地倒在床上,天花板如同雨忍村的天空般幽暗阴沉。

佐助……佐助还活着……

幸好……佐助还活着……

所以,他还不能死……

最后的宇智波……他的弟弟……

他的性命,只能由他来终结。

他的死,必须为他铺就重返辉煌的康庄大道。


……


“……佐助……”

“……佐助,你做噩梦了……”

“……没关系,我在……”


佐助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,缓慢地从英灵之梦里醒来。

那种沉痛到窒息的悲苦仍然萦绕在心间,让他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

他确实做梦了。

不是噩梦,而是御主与从者之间心灵相通的感知梦。

那是宇智波鼬曾经经历过的,货真价实的过去。


“……都过去了。”

鼬坐在床边,垂首望着弟弟,目光轻柔和缓。

“……别哭了。”


佐助仰面躺在床上,无声无息地落泪。却还是轻声回应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
-20-


佐良娜奇怪地盯着父亲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今天父亲那只眼睛似乎有点肿。

不过比起这个,她更在意今早的厨房是大伯在掌勺。


原本佐良娜对于父亲和大伯轮流掌厨的安排万分惊喜,不止能品尝两个长辈的手艺,还能每天吃到手作便当。完全消除了她被迫和自己从者四代目分居两地的怨念。

但是鼬做的早餐是个例外。

不是她挑食,实在是……大伯什么都好,就是对早餐的食谱有一种顽固不化的执着。凡是他掌勺,必定要做煎鸡蛋。偏偏他做其他菜都还正常,只有煎鸡蛋,不是混进蛋壳就是糖盐不分。


该来的总会来。佐良娜看着盘子里新鲜出炉的煎蛋,努力做着心理建设。

“吃。”佐助忽然硬梆梆地命令道。

佐良娜诡异地看了他一眼。佐助苦大仇深地切下煎蛋,一脸凝重地放进嘴里咀嚼,从表情根本判断不出什么味道。

吃个煎蛋而已,至于吗……怎么感觉今天父亲吃错了药一样?


就、就算是大伯做的……佐良娜还是对父亲的大题小做感到不屑。她低下头,心里一横,刀叉交错,飞快切下一块煎蛋,放进嘴里。

——吃就吃,又不是第一次!


战战兢兢地吃下第一口,很好,没有放错盐,一个充满希望的开端!

她继续小心翼翼地吃完余下的煎蛋,喝掉牛奶,到最后也没有吃到口感奇怪的疑似蛋壳的碎渣,不由长舒一口气。


鼬拎着她的书包站在玄关,“该出发了,佐良娜。”

自从成全四代回儿子家团圆,鼬就代替佐良娜从者的位置护送她上下学。而四代则会借由接送博人在学校和鼬无缝交接。

也因为有了佐助和鼬这样的强力保障,佐良娜得以重获自由,恢复日常的学习生活。


“我也一起。”佐助站起来说道。

佐良娜不由又惊又喜,快速穿完鞋,扭头看到父亲正和大伯抢夺书包,微微一愣,随即想到什么,闷闷不乐地一个人推门,大声喊道:“走啦!”


最后出发的时候,胜利者是父亲。一身肃杀的佐助拎着她的红色小包,效果有点搞笑,但是平时鼬拎着它的时候也没好到哪去,佐良娜差不多已经麻木了。只是单纯对父亲替她拎包这个事实而惊心。

不过这点惊讶很快被烦闷取代。刚才就明白过来了,其实父亲只是不想大伯劳累,说要一起也是,只是为了陪大伯出门。她这个女儿怎么样才无所谓呢!


鼬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小情绪,有意引导她发泄出来,“佐良娜,和爸爸一起上学,不开心吗?”

佐良娜心里有怨气,不由对罪魁祸首产生迁怒:“不关你事!”

佐助闻言,立即停下脚步。

气氛霎时冰冷下来,即使怒气冲冲的佐良娜也感觉到了。


“道歉。”佐助冷声道。

佐良娜头皮发麻,却梗着脖子不听。

“不用了……”鼬想挽救一下局面,奈何佐助今天格外顽固,偏偏鼬知晓其中缘由,实在没法苛责他。更何况佐良娜是佐助的女儿,他不好干涉过多。

佐助隐忍着咬了咬牙,重复道:“道歉,佐良娜。”

声音更加冷硬。


佐良娜握紧拳头,心中惧怕难过,又委屈难言,僵持许久,也不见佐助有丝毫松动,终于忍不住爆发:“不!我就不!反正爸爸只在乎大伯!我怎样都无所谓!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!我恨你!我恨大伯!我恨你们!”

她一边哭喊着一边跑走。佐助非但没有动容,反而被某个字眼刺激,瞳孔忽地缩紧,瞬间旋出写轮眼!


草薙剑的冷芒一闪而过,猛地钉在佐良娜身前,迫得她不得不停下。
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佐助走过来,盯着惊恐回身的佐良娜,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——什么——鼬?”

——我一直恨着你……

——我活着,就是为了杀死你!

——我看到了你的死亡。


“佐助!”鼬担忧地过来抓住他的手腕。佐助微微一颤,眼中血色更浓。


【幸好……佐助还活着……】

【所以,他还不能死……】

【他的死,必须为他铺就重返辉煌的康庄大道。】


梦里的心情再次浮现。

佐助深吸一口气,对鼬说:“我没事。”

“……”鼬眯起眼,显然不信。


“让他杀了我!”佐良娜忽然喊道,秀气的小脸上满是泪痕,“让他杀了我好了!我根本不是他女儿!”

鼬皱眉:“佐良娜,别胡思乱想。佐助今天只是心情不好……”

“那又怎样!他有心情好过吗?他只有跟你说话才心情好!我根本就是多余的,为什么要来管我?我自己也有从者,用不着你们操心!”


佐助身侧忽然闪现出须佐能乎的左手臂,燃烧着紫色火焰状的骨指以迅雷之势握住佐良娜,抓到面前。佐良娜发出难受的呻吟,却无法挣脱。

“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。”佐助沉着脸道,“有必要让我来告诉你,成为御主意味着什么。”

须佐能乎把她扔向一旁的墙壁,佐良娜嘭地撞在墙上,大声呼痛,竟生生将墙面撞出蛛网式的裂纹,碎石瓦砾俱下,激起一阵烟尘。


鼬虽不忍,却放开了佐助,知道眼下多说无益,决定任由双方自行解决。他从旁警戒,好在佐助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前阻止。

佐助拔出了地上的草薙剑,走到佐良娜面前,“站起来。”


佐良娜克制不住地微微发抖。

好可怕……父亲……好可怕……
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这么对她……

就因为她说了那些话?……为什么……好残忍……他没有心吗……


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,沾湿了刚落下的土石。

“为什么……”她哑声啜泣,“为什么……对我这么残忍……我不是你的女儿吗……爸爸……不是会保护我吗……”

“……这就是你的觉悟吗。”佐助问道。

佐良娜只压抑地呜咽。眼里聚集的泪水在沉默中逐渐枯竭,倏忽转为血色,她开启写轮眼站了起来,恨恨地瞪视父亲。


佐助端详那眼神,嘴角抬起一丝细微的弧度。

这才像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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